不怪卓陽認為自己隨口忽悠戳中要害了。

實在是……一，這句話是來自於小說，那位劍神和命中註定彼此唯一的宿敵之間湊字數湊稿費的深層次交流。

二，之前也提過了，這句話似是而非，標準的廢話中的廢話。

三，老師，你的表情就像是忽悠人的。

卓陽自認為自己長了一張，還算是誠懇厚道認真努力的臉。應該是很得老師們喜歡的。怎麽到了這裏就不受歡迎了？

既然這位俞老師一口咬定他有戀人，那就戀人吧。

“心怎麽問？問些什麽？問清楚後呢？如果一直無法體悟，有沒有什麽輔助的方法？有沒有和內心，感覺，沒有關系的方法？不是求捷徑，繞遠路也沒關系。有沒有什麽必須的重點註意的？有沒有一些必須註意的？”

前兩個問題，完全是卓陽順著剛剛的話題接下去順口問的，不然就顯得自己很不聽老師的話，或者是不信任老師。

不過，卓陽的重點在後面，這又一個表裏不一的老師重點卻是在前面。

仙風道骨（看起來）的俞老師欣慰的點了點頭，“我當年也年輕人過啊……”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啊！

“我可以理解你對他的關心，他不是本校的學生吧……”

“恩。”含糊應了一下，重點是後面啊後面啊親！具體該怎麽做！

“也許你就他心裏的答案。”眨眼。

（╯‵口′）╯︵┻━┻

卓陽覺得，自己身為重生穿越人士的心境閱歷，上輩子身為白骨精縱橫職場的心性和忍耐力都受到了極致的挑戰。

努力讓自己平覆心緒，繼續套話，根據西門菲所言，整個玄華學校，學習絕世武功的，只有這位俞老師。

其他老師雖然有可能正常一點，但是如果說有什麽特別針對性的建議的話……

忍。

偷偷深呼吸了好幾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過這樣以後，卓陽也想到突破點了，雖然節操會再掉一點……

不過那玩意又不值錢。

“我只是想幫他。他現在的狀況……”微微皺眉，一臉為難，表情中帶著仿徨和不安，嘴唇緊緊的抿著，仿佛壓抑著不能透露的秘密。

“恩？”俞朔畢竟還是個合格的老師，卓陽這麽一“演”，立刻認真了起來。“你可以讓他來玄華找我的，一點私下的輔導並不算什麽。”

俞朔一直認為，卓陽只是擔憂遠在他校的小情人，所以忍不住找老師來問問。所以俞朔才說得隨便了點。

畢竟，無論哪個學校，相信老師們還是負責的，並且絕世武功又不是街邊的白菜，能擁有“它”的基本上都是世家，而且還是世家子弟中絕對受寵的天才才有機會選擇的。

絕世武功的情況非同小可，所以說，俞朔一開始根本沒想到會發生比如……學絕世武功的孩子沒人指點之類的問題。

卓陽搖了搖頭，明明依舊是面無表情，卻生生的讓人看出了各種覆雜。絕對能讓想象力不豐富的人也成功腦補一把。

為了讓不然事態惡化，比如……激起了俞朔的教師之魂，一定要見見秦亂這種事情發生。

卓陽在“為難”了很久以後，終於開口補充。

“我不知道他在哪兒，我現在能聯系他的方法很有限，也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如何了，我只能根據他之前留言……幫他點什麽。”

卓陽成功塑造了一個和失聯的狀態，並且義正言辭的加上一句“我們只是朋友”。

雖然俞朔還是甩了個“別鬧”的眼神給卓陽，不過這回好歹比上一回認真多了，至少表情看上去如此。

但是結果沒好到哪兒去，讓卓陽略崩潰的是，他們兩個同步“忽悠”的那句……並不是假的。

“絕世武功和其他武功不一樣，從第一階段開始，就需要心境的鍛煉，並且定下自己的道。很多練絕世武功走火入魔的人，很多都是在一開始沒有入道，並且強行練習，或者是他們的心並不堅定，或者選擇了錯誤的道，初期並沒有什麽，後期就反被功法控制。”

卓陽點頭，絕世武功走火入魔的部分，他是查詢過不少資料的。能詳細記錄具體原因的並且很多人都中招的只有一條，那就是被功法反制。

心境跟不上修為，不是如同普通功法一樣，無法突破，而是整個人喪失自我，變得行屍走肉，具體情況和一些妖刀魔劍控制人心一樣。

只知道殺戮，直到生命被完全透支或者是被人斬殺。

其他的各種走火入魔就千奇百怪了，當場死亡，武功被廢，瞬間彈簧，變成癡呆，還有人經脈逆轉，骨骼異變，生生的被這種分筋錯骨的疼痛給疼死。

結果千奇百怪，原因也是千奇百怪，記錄中最奇葩的那個竟然是聽聞喜訊，然後瞬間瘋癲。

“所以說，第一步必須是認清自己的心。”

“誠？”

小心翼翼的詢問，而俞朔瞬間眼睛一亮，狠狠的拍了卓陽一下，“你小子有悟性，總結得也不錯，如果以後想掌法路線可以來我班。”

“……”不是我有悟性，是西門劍神境界高。“那……如何算對，如何算錯？”

俞朔搖了搖頭。

“每個絕世武功的功法重點不一樣，每個人的人生不一樣，哪裏來的標準對錯。”

“……”難不成就是如此放任？

“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俞朔輕輕的擡起手掌，輕飄飄的按在桌面上，瞬間，整個桌面以手掌為中心，像是融化的雪糕一樣，開始消融。

幾秒鐘後，整張辦公桌，就沒了桌面，但是也就沒了桌面而已，甚至桌子抽屜裏的紙張都分毫未損。

“如果……連面對困難的覺悟都沒有，也不必走這條路了。”

俞朔現在的目光和表情與當初決心要練絕世武功的秦亂一模一樣。這……還真是一個瘋子與天才相結合的人才會選擇的路。

“要說捷徑什麽的自然沒有，不過有兩個我曾經用過的方法，可以借鑒一二。你可以拿著去對你的那個他……表表功。”再眨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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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朔雖然表裏不一，八卦，還喜歡眨眼賣萌，咬定學生有特殊戀情。但是本事還是真有的。

如果卓陽就是那個用絕世武功的學生，先被闡明危險，再被激起決心，最後透露一點點“竅門”。一張一弛，可以說效果很到位。

哪怕他這個“替朋友著急”的旁觀者的都放心了不少。

卓陽立刻根據這種情況詳細的列下計劃，順便……去圖書館借了不少哲學系的書、宗教禪書以及基本經典到爆紅的武俠小說來看。

事實已經證明，他們很有用。

第二部就是登陸系統，弄出一個具體的細節測試。

俞朔說的小竅門就是這個，他曾經有一度認為自己寸毫未進，心情浮躁。隨後用了一個檢測掌力的儀器，每天一掌，看著那小數點後兩位數不斷的慢慢的增加，才穩定了心緒。

科技改變世界，科技已經融入了武俠世界內的各個層次了。

用科技儀器記錄自己的武學進度也是常用辦法，不過大多是每隔一段時間去試試。

天天用倒是很少見，畢竟，誰也不是每天在進步，尤其是後期，很多人都卡在一個瓶頸這裏，需要的是頓悟，和領悟。如果每天去測，要是沒有進步，或者進步微弱，反而會刺激到自己。

不過絕世武功不一樣，他們從一開始就在領悟劍法的深層次奧義中打轉，更需要這樣精細的點，來給自己增加信心。

第二個小竅門，則是重點了解創造這部絕世功法的宗師生平。絕世功法都是宗師們在宗師境所創，了解他的生平，就是了解這部功法。

畢竟功法也是有偏向性的，比如……俞朔的這掌法就藏著一個“霸”和“柔”。

虛心求教，查詢資料，安排計劃，卓陽可以說是竭盡所能的努力補上他不是正統系統這塊短板。

在秦亂的問題上，他可以說是比自己的未來都認真。

回過頭來想想，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不過……這是為人的準則，是曾經對小系的承諾，是……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彼此之間交流的真摯的友情。

卓陽摩拳擦掌等著上線時間，然後……剛登陸，眼前就閃過一道銀色反光，時候他這個角色的頭發瞬間，上衣也被瞬間割成了好幾分，然後在氣流的沖擊下四分五裂。

“……”該慶幸零的服裝設計是用的古裝嗎？碎了一層還有保守的褻衣嗎？

“這是第一式！”秦亂的表情很是雀躍，還揮了一下手表示狀態良好，沒有昨天的那種副作用。“我還沒完全掌握，方向的控制還做不到，現在只能攻擊正面不動的目標，不然就無法控制殺傷力。不是太輕就是太重。”

作為正面不動的目標，卓陽認真的思索，現在他面露殺氣砍人會不會太影響形象？但是內心克制不住這種沖動怎麽辦？真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卓陽不爽的是秦亂“偷襲”他？當然不是，別說秦亂剛剛說了正面能控制，就算不能，這裏是虛擬空間！卓陽都砍了秦亂好幾回了。這樣偷襲一下又算什麽。

讓卓陽很想揍人的原因是，當你給一個考試不及格的考生當家教，精心準備了一大堆習題重點準備“保及沖良”，結果對方當下甩了個滿分試卷給你看。

興奮的表示，昨晚看了一下書，果然是有效的，這心塞的……

“恭喜。”

“多謝，零。”高興得朝著卓陽燦爛的笑了一個，驚艷值滿分，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麽，臉上的笑容瞬間憋回昨天下定決心模仿的那個假面的笑容。

自己回味過去的真心一笑的照片被人照著特訓成了虛偽的假笑……

昨天只顧著驚訝照片被秦亂看到了，現在想到這點，結合剛剛的情況……

他要不要公布一下，今天系統總公司老總的玄孫的生日，所以今天虛擬對練免費？

不好，總是用暴力解決問題，很不好。

他應該宣布，系統要停運個十天半個月才對。

剛閃過這個能讓系統本尊心情舒暢的念頭，秦亂就收起寶劍，給卓陽換了套新衣服，然後認真而又不舍的看著自己的系統。

“零，我恐怕有一陣要見不到你了。”

“！！！！”

“誰讓你總是白天才能出現呢，新的大使來了，我要布置一些東西。那麽，零，一個月後見。”

直接離開系統，卓陽也被踢回了自己的身體。

“……”卓陽。

“……”卓陽。

“……”卓陽。

慢慢長夜，內心如此焦躁，奈何？

“陶子昂，應該沒睡吧。”下床，提劍，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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